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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届“华东杯”药师演讲比赛南京赛区参赛作品——处方之外
作者:刘鑫 时间:2025-06-11

尊敬的领导、各位同仁,大家好!

 在今天的演讲开始前,我想先留两个问题:处方上有什么呢?处方上又没有什么呢?

今年,是我作为一名中药师工作的第二年,在这365天里,我在中药房遇见了更多的患者,调剂了更多的处方,也见证了更多故事的发生。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两张“特殊的处方”。

 那是一个春日的午后,发药台前零零星星坐着几位患者。我完成了上午的工作终于可以午休了。这时,一位阿姨急匆匆奔向我的窗口,来取她上午未拿走的药。这位阿姨有3张药方,大包小包的摆在发药台。阿姨问我:“医生,我想问问你哦,这个紫河车粉让我包成胶囊用,包多少啊?一天吃几粒呀?”其实我也不知道,便说道:“那你这不得去问医生吗?”阿姨面露难色,尴尬地笑了笑说:“哦我太着急了,忘记医生的嘱咐了。”我长叹了一口气,翻开她的病历,病历上有很多字,但只有两个词语跳到我眼前:绝经、失独。这时,我才注意到她,阿姨是专程从外地赶过来看病的,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一件款式老旧但十分洁净的绿色厚外套,头发有些许凌乱,但鬓角的白发仍然倔强地支棱着。阿姨普通话说的也不算标准,但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起来乐观又坚强。我细细地看完医生在病历上写的医嘱,并按照医嘱给她交代了紫河车粉的用法,又交代了每一张处方的一些中药的特殊用法两分钟可以完成的事情我足足用了十分钟。不是因为她记性不好,而是我想让她知道,这里一直都有人愿意倾听她破碎的心跳。没有人愿意把伤口撕开给别人看,“瞧,你看我多可怜”。我没有办法和她感同身受,但我可以尽我的能力为她缝补伤口。我治愈她了吗?没有。但是,她的一声又一声的谢谢,我好像确实温暖了一位母亲受伤的心。

 各位知道吗?药学服务其实并不是单方面的输出。我们的用心和努力,总会在某一天得到回响。我的同事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在去年倒春寒的一个晚上,六点半左右,外面的雨淅淅沥沥。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颤颤巍巍地直冲窗口走来。同事问我,“你猜,那位奶奶匆匆到窗口跟我们说了什么?”,大家可以一起猜一猜,我说:“那肯定是‘哎姑娘能不能帮我快点配药啊?我比较着急,又或者说我年纪大,能不能提前拿药啊’。不,奶奶说的是姑娘,你们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吧?先吃这些垫垫肚子。说完便从手里的绿色旧帆布袋里掏出了一包包花花绿绿的零食,或许是怕大家不肯接受,奶奶直接扔到了配方台上。中药房骤然明亮了起来,不是头顶上的白炽灯光,而是七八双眼睛同时泛起的波光。那个绿色口袋,不是装药的口袋,那是哆啦A梦的魔法口袋。而那位奶奶,更像一名真正的药师,为我们调配出能够调和人间温情的药引。

 这些故事让我不断思考,处方上到底有什么呢?前记、正文、后记,这三个模块是我在备考时反复背诵的标准答案,可实际上呢?前几天我在生病的时候,每天晚上咳的睡不着,凌晨三点半还会准时咳醒,熬了一个周,实在撑不住了,去医生那开药,当看见医生在处方上写下“支气管炎”的诊断时,我这些天所遭受的具象的痛苦被压缩成了冰冷的医学概念和数学符号。在处方上,一个个鲜活又绚烂的生命,好像是一种种疾病载体?又或者是一个个文字符号?

 不不不,不应该是这样……

 当现代医学在追求技术进步之时,有一些声音一直在坚持,在呐喊:人文关怀、人文关怀。处方上是患者的病症,而处方外是患者的人生和药师的操守。作为一名中药师,我也许无法像医生那样开出一张处方,但我可以用心去调剂每一张处方,耐心地为患者讲解中药煎煮和服用方法,用微笑的脸庞、关切的话语,去安抚他们受病痛折磨的心灵。我们常常强调戥子要平,分剂量误差在5%以内,但治愈生命的力量又怎能分量精准?真正的药学服务,从来不在戥称上的1 g,而应该是我们发自内心对生命的敬畏、关怀和守护,这,才是属于我们药学人的处方之外的“第二张处方”,一张没有君臣佐使配伍、不被药典收载的处方,是我们需要用毕生去学习书写和调剂的处方。

 在座的各位同仁,又是怎样书写您的处方之外的“第二张处方”呢?